密斯特拉,我们走在小径分岔的苦橙花迷宫里。

【全高阅读体】无声告白(四十四)

【冬】

“完了?”楚月吐了口气说:“我觉得刚刚那段煽情不错。真的。”

“我看还没。”154往后拉了一点:“你看,这大概是交代后文的番外。”

【大部分病人都在前两周陆续醒来,配合医嘱做修整和调养,但还有几位始终没有要睁眼的意思。

于是这几位的病房就变成了打卡圣地……】

“打卡圣地。”于闻讶异:“是因为我哥太帅了吗?”

“你哥夫不帅吗?”狄黎调侃。

“帅,当然帅!”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都不是冲着颜值来看的。

都是为了他们创下的功劳。

【“902。”小李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天天往别人房间窜?”

男人听得一脸牙疼,嘶了一声说:“小丫头,行行好,别叫这种数字代号,一定要叫的话还是叫1006,不然我老反应不过来串戏。”

小李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刚问完她就想起之前主任一句叮嘱。他说这群转进来的病人大多是部队出来的,之前几年一直在某个特殊地区执行任务。据说那个地方的环境跟这里区别很大——逼仄、沉闷、死气沉沉,还有严重的时间差。以至于这群人离开之后,全身脏器系统和免疫系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干扰,生死门外徘徊了十几圈,可以理解为另类的水土不服。

总之,那绝对不是什么美妙的经历,甚至会给人留下心理阴影。所以呢,关于这群病人过去的事,能不提就千万别提。

于是小李立刻把话咽回去,改口道:“那我叫你什么?”】

“就这么说吧。”高齐说:“姑娘的同理心是有的,记性差了一点。”

“其实没关系。” 游惑皱了皱眉“完全没必要那么紧张。”

众人想您当然觉得没必要紧张啊。

气场你懂吗,您觉得不需要紧张,别人都觉得啊!

【她看了监测仪的数据,微调了房间里的问题,检查了点滴速度。转头一看,高齐还在。“领导还有什么指示,说。”小李问。

高齐脸皮厚,被挤兑也面不改色,还一本正经地思索了片刻说:“哦对,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小李抱着记录册,默默看着他:“议吧。”

高齐唔了半天,挠了挠脸问:“你们这里有双人房么?”

小李:“本来有的,后来为了给你们摆下所有仪器,住得更舒服,把多的床都撤了。”

高齐:“那还能加么?”

小李:“?”高齐走到门口,又把隔壁907的门推开一些,两边张望一下说:“哪个房间空,加一张床吧。”

小李:“??”

“我友情建议你们,把这两位移到一个房间,最好一睁眼就能看见不用找的那种。”高齐说。

小李:“啊?为什么?”

高齐:“为了你们的清净。”

小李一脸懵,片刻之后突然醍醐灌顶。

“噢………………”她拉长了调子。】

“安排得其实不错,”秦究叹息一声说:“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几个小姑娘每次见我,脸上都一幅:我啥啥都知道了的表情。”

【没等她噢完,高齐又开口了:“另外等房间空出来,我建议你们把楼上那位也挪下来,最好安顿在隔壁或者对面,房间门口挂个醒目的名字:楚月。”

小李又开始茫然:“这又是为什么?”高齐说:“也为了你们的清净。这两位睁眼之后肯定也着急找她,先安排得明白点。”

小李看看床上的人,又看看907,再抬头仰望天花板,表情突然复杂。

高齐这个棒槌完全不知道自己造成了什么误会,潇潇洒洒地走了。】

“棒槌!”楚月咬牙切齿地往高齐后脑上一敲。

“哎呦喂——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高齐捂着脑袋叫屈。

“我怎么知道小姑娘误会了?”高齐委屈极了。

他委屈他的,秦究游惑那边表情也是非常精彩。

舒雪压低声音对021说:“你别说,我还觉得挺带感。”

021疯狂打手势:您以为声音很小。

奈何人家听力更好啊!

【以前其实不是这样, 不论白天还是夜里, 这条走廊永远不会安静下来, 总能听见病人高高低低的哼声。

自从那批特殊的病人把这层病房包圆下来,她就再没听过一声痛吟,弄得她一度怀疑麻醉药是不是换批次了,怎么药效持续这么久。】

“这话说得舒服。” 922高高兴兴:“不是麻醉药好,是病人的素质好啊。”

021难得点头同意。

于闻一想这表扬也包括自己,也跟着没头没脑地高兴。

【小李查完秦究的点滴, 走到游惑床边。冷白色的大灯没开,病房里一片昏暗,只有监测仪的屏幕和点滴的调节器发着柔光。

小李借着那点光亮记录波动数据,记完一抬头,游惑浅色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正无声无息地看着她。

小李一声惊叫,记录本吓掉了。门外的兵推门冲进来,紧接着换好衣服的同事也一阵风似的刮进来,问:“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李惊魂未定地说:“他醒了!”“真的?!”同事冲向病床,查了半天又扭头问:“你确定?”

“确定啊,眼睛不是睁着吗?”小李说着走过去,却见床上的人面朝里侧躺着,闭着眼呼吸轻平,就像从未醒来。

“主任说他起码还要三四天呢。”同事点开监测图,那条长长的波线图在几秒前有一个骤升,又在转眼间恢复平稳。

小李说:“我真看见他醒了,睁眼就摸了一下耳垂。”

“摸耳垂?”同事探头看了一眼,说:“哦,这边有个耳钉呢。”】

“耳钉啊……”秦究摸摸下巴饶有兴趣地说:“这会儿我知道了。”

游惑木着脸瞪着屏幕。

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刚进门,就见一个男人坐在床边,单手拆着什么东西,目光却一直落在另一张床上。听见脚步声,他抬眼朝门口看过来,乌沉沉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像是要看清来人是谁。

那人气质沉稳,透着一股懒洋洋的意味。

可能就是太理直气壮了,以至于小李有点虚。

“对不起,走错了。”她下意识道了个歉,端着盘子匆忙退出去,转头就跟守夜的兵对视上了。

兵:“?”

小李:“?”

她在懵逼中抬头一看,房间号906,根本没错!所以坐床边的人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正宫气场啊!” 楚月大笑:“怪不得她们脑补小说,换我我也来。”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心疼姑娘还是感叹气场果然强大。”021一时无语。

别说了,总而言之一句话。

究惑是真的。

【她脸一红就会低头,一低头就看见了秦究手上拎着的东西——一根被强拆的点滴针头,还粘着两根胶布。

小李:“……”

“你拔针头干什么?!”小护士的脸说褪色就褪色,眨眼就变得严厉起来。

秦究“哦”了一声,回答说:“我看输液瓶差不多空了,叫人太麻烦,就自己来了。”

说着他和小李同时转头看向点滴瓶……大半瓶水在里面无辜晃荡。

小李:“……”

“差得有点多吧?”她指着瓶子瞪人。

“抱歉,刚醒有点迷糊,一晃神就看岔了。”秦究的态度绅士又诚恳,可惜小护士见多了,根本不上当。

她抱着记录本,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扯,你接着扯!】

“哎呦。”

“小姑娘不错。”楚月笑:“早该有人管管他。”

秦究笑得特别无辜:“没管住。”

【秦究拉了一把椅子,在游惑床边坐下。小李戳开监测仪,指着屏幕说:“你不看一眼他的数据?”

“看过了。”秦究说。

“什么时候看的?”小李讶异地问。

“刚醒的时候。”

“……”哑口无言间,小李瞥到秦究筋骨明晰的手背上有一片青。她经验丰富,当然知道这种淤青是怎么造成的——如果打点滴的时候不注意,拉扯到针口,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他又为什么会拉扯到针口呢?

是刚醒的时候只顾着去看另一个人的情况,没注意到自己打着点滴么?】

一瞬间众人眼神都比较复杂。

说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要说深情,监考官里也不乏伉俪。

可是再没有人像他们一样不容易。

深情也比不过的,他们表面上看起来淡定而又冷静。

像沉眠的火山一样。

情意埋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游惑在梦里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刚到终点,就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

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强势、亲昵又温柔。

他因为不舒服而紧蹙的眉头慢慢松开,还没完全睁眼,就哑着嗓音低声道:“秦究?”

游惑太久没说话,并没能真正发出声音,但秦究却好像听到了……他好像总能听到。

他沉沉的嗓音落在游惑耳边,说:“我在。”

他说:“亲爱的,你睡了好久。”

那天小护士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寸步不离地等着。

他没回答。

其实是因为很久以前,他对他的大考官说过一句话。

他说:等哪天从这倒霉系统里出去,我陪你再去检查一下眼睛。如果要做手术也没关系,我会在旁边等着,等你睁眼。

后来种种意外,他错过了那一幕,甚至忘了这句话……他始终耿耿于怀。

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不想再食言。从此以后,他都不会再食言了。】

也许命运就是喜欢跌宕起伏,就是不喜欢平平淡淡,但好在兜兜转转,早在骨血里印下印记的人。

也还是还给他了。

【春】

“我后来想了一下啊。”楚月含着笑说:“为什么我们愿意回忆往昔,甚至像现在一样,看自己以前的事情。虽然有点尴尬。”

“我现在明白了。”

世界意志很给面子地问:“为什么?”

楚月舒展笑颜道:“世界漫无边际,理想遥不可及。现在虽然有着瑕疵,但我们始终没有放弃,没有妥协。”

“怀念的是昔日,照亮的是未来啊。”

【游惑和秦究的身体底子太好, 恢复起来快得惊人。最后一瓶点滴挂完,他们的生理监测数据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

主任一边叹服,一边用手指耙梳着他光溜溜的头顶说:“流程还是要走的, 给你们安排的全身大检还是要做。之前那个谁, 高齐吧?刚下床就吹嘘自己十公里越野不成问题,结果呢?第二天还不是说发烧就发烧,灰溜溜地继续挂水。”

远在部队的高齐连打三个喷嚏, 并不知道自己已然被树成了典型。】

“哈哈哈哈哈我笑没了。”舒雪丝毫不顾仪表大笑。

高齐一副吃了一个922的表情。

啊?你问我为什么是吃了一个922?这还不简单。

因为922最擅长冷场啊。

【观察期是一周,这一周呢,你们还是安心在医院呆着。我们这里条件很好, 风景也好, 很养人的。”主任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现在处在审查期,当然了,这也是个流程问题, 并没有要否认功劳的意思。审查期我们都知道, 起码要小几个月。不是说你早去几天就能立刻审查结束的, 所以就在这里老老实实养身体, 好吧?”

两人还没开口,主任又笑眯眯地道:“好, 就这么说定了。”

游惑:“……”

“诶, 所以说数据没什么用, 你的脸色一看就需要再休养一阵子。”主任又补了一句更讨打的,然后把笔插回胸前口袋,抓起保温杯扭头就跑了。

这位中老年朋友从来没这么敏捷矫健过。

游惑在床头面无表情地坐了一会儿。他都不用转头, 靠余光就能看见秦究一直在笑。

“你究竟在笑什么?”他没好气地问。

“没什么。”秦究咳了一声,正了正脸色,但开口依然藏不住笑意,“只是突然发现我们大考官对这种唠唠叨叨的中老年人很没辙。感觉你被子下面掖了个锤子,一只手想抡,另一只手还得死死摁着。”

游惑默然片刻,用下巴指了一下门口说:“滚。”

秦究笑意更深,撑着床沿倾身去吻他,说:“腿麻,恕难从命。”】

啧啧啧。

于闻主动举手说:“对不起我成年了,别cue我了。”

正打算cue未成年人实则是自己脸皮薄的922:?

还是那个道理,王者峡谷妲己天天埋伏在草丛里,就当真以为死一次记忆清零一次,下次过草丛你昭君姐姐不会先放一个冰冻?

【游惑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这层楼的电梯门正巧开了,一个人影大叫一声“哥”,就把自己发射过来。

不用看脸就知道是于闻。

老于在电梯里喊:“他刚醒你别给他撞回去!”

于是于闻的发射轨迹强行急转弯,扑在了走廊椅子上。

他抓着椅子把自己停下来,对游惑咧嘴一笑:“哥,秦哥。”

明明是冬天,他愣是搞出一脑门汗,像个刚出炉的包子,热气腾腾。

游惑“嗯”了一声,问:“你们跑过来的?”

“也不是。”于闻死狗似的瘫在椅子上,喘了两口气解释说:“就跑了一小段路,我们住的酒店离这里就一条街,七百来米,很近的。主要我还得拽着老于。”】

“这个形容词……”于闻不满:“说啥呢,我的英姿勃发全没了。”

老于:?

原来我这便宜儿子还有英姿勃发的时候啊。

【  于闻说:“哥你知道么,我们之前每天都来,每天都被住院部拦在楼下。”

“为什么?”

“因为这边的加护病房不给探视啊。”于闻抬着下巴开始吹,“我,还有老于,我们爷俩好歹也是加护病房里住过的人,谁想到出来容易进去难。”

老于听了一会儿,适时插话说:“别听这兔崽子告瞎状,人医院规定就这样,又不是故意不让看。这不,可以探视就立刻给我们通知了。”

于闻惨遭拆台也不恼,反倒笑了起来:“哎我又不是真告状,这不是夸张性表演么,给我哥解闷。

他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语调沉落下来。他支着个大大咧咧的二郎腿,朝后伸着懒腰。而当他重新坐正,不再那么夸张说话时,整个身形都透着青年人的气质。

老于忽然意识到,这个兔崽子真的已经成年了。】

于闻愣了一下,说:“谢谢爸。”

老于一时间还有点百感交集。

说不上是因为刚刚还卖儿子的愧疚还是觉得傻儿子长大了会说谢谢了的感慨。

【没人找你们?”

“有,几个高中哥们儿约我聚会,舍友问我哪天返校。”于闻说:“还好我紧急联系人号码填的是高中铁哥们儿的手机号,他大概以为我逃课溜出去玩儿了,帮我挡了一下。”

老于蹭一下坐直了,怒目而视。

于闻用胳膊肘掩着脸说:“别,你等会儿我可以解释。”

“这不是……你以前三天两头喝飘了不知道东西南北,我留你电话,回头真有什么事打你那儿,可能作用也不大。”

如果是以前,于闻说起这种话来理直气壮,怎么扎心怎么说。现在却含含糊糊,后半截就像吞在喉咙里,很快就滚完了。

老于张了张口,表情尴尬又愧疚。

于闻抓耳挠腮了一会儿,说:“哎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以前是那个意思,现在没了。”

老于叹了一口气,正要张口。

于闻打断说:“打住,我最怕这种煽情环节。反正你以后别喝了,喝个痛风中风的那多受罪,我回学校就把联系人电话改回来。行吗?”

“行。”老于点头。

“你立字据。”于闻装模作样就要去翻背包。

  “滚犊子。”老于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并没有用什么力。

于闻扔开包乐了。】

凡夫俗子需要彼此的体温,彼此呼出的碳酸气体,需要热热闹闹的气氛。

比如爱人,比如家庭。

有当然好,没有也没关系。

在路上,只是他堵车,你还要先自己走很长很长一段路才会遇见。

【“这是狄黎留给我的账号,说等出来了可以加他,以后行走江湖有个照应。”于闻手指戳着屏幕说:“我数了一下,这个号22位,还是数字和英文混着来的。但是你看,这是数字零还是字母o?这是数字5还是字母s?这是6还是b?还有这个……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游惑看着那一串狗爬字,终于还是没忍住问:“手写的?”

于闻:“昂。”

昂完他就气笑了。

“哎,学霸啊!学霸的字丑成这样哥你敢信?”于闻一脸倦容:“我正在尝试各种可能,这是地六次加错人了,我争取去世之前成功加到他吧。”

游惑瞥了他一眼。

于闻接收到了他哥的含义,自嘲道:“是不是挺智障的?”

游惑“嗯”了一声,说:“你当时手机都掏出来了,为什么不让他打字?”

于闻:“……”

于闻:“………………”

这傻子突然失去活力,瘫在椅子上,半天吐出一句:“蠢炸了,我跟他都是。”

……

于闻一下蹦起来,叫说:“狗日的他骗我!!!”

他把手机怼过来,就见聊天界面上又多了两句。

你有本事翻书:算了算了,不玩了,免得你拉黑我。

你有本事翻书:人呢?

于闻重重敲着:你好,你和该用户不是好友,再见。】

“你别说,还挺甜的。”舒雪和021咬耳朵。

 游惑看了一眼舒雪,一个字没说。

能说什么呢?成年了管不着了,再说他哥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反面教材。

爱咋咋呗。

【吴骋说:“很惭愧,在给你做治疗的时候,我以很狭隘的想法揣度了你的立场。我们检测到你眼睛里的东西有过活跃的迹象,最后一次离得很近。我想当然地认为你跟系统依然是一体的,所以当时发现你失去记忆的时候,我们甚至有点庆幸,觉得少了一个麻烦人物。我们希望你不要再参与这件事,别成为绊脚石,所以骗你说那是训练受的伤,只字没提系统的事。”

游惑安静地听完,说:“猜到了。道歉就算了,结果是好的就行。”

吴骋长久地看着这个年轻人,忽然觉得更歉疚了。但他知道,这样气量的人并不会在意这点歉疚。他说:“我这次来,除了道歉,还想告诉你们一声,误入系统的考生共计26921人,加上监考和其他人员,一共28114人,全部都在我们的医疗覆盖范围内,一个都没有少。虽然其中一些状况很差,但我们会竭尽全力。”

说完这句话,他看见面前这两位年轻人笑了一下,笑意并不深,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味道。

他看见那个叫秦究的人点了一下头,说:“挺好,那我们就算没白忙。”】

世间下雪,本就是各人有各人的隐晦和皎洁。

然而——

为众人抱薪取暖的人永远不会冻毙于风雪,为自由开路的人永远不会为荆棘所困顿。

【不再是白茫茫的雾,而是人,很多很多人。

她看到了a、看到了001,看到了高齐、赵嘉彤,看到了老于和小于,看到了杨舒、吴俐和舒雪……

那一瞬间,她忽然想到了一个词:生死之交。

但这个词太厚重了,带上“生死”总显得有点悲壮,她希望这些人永远不要再和“悲壮”扯上任何关系。

那就……挚友吧。

楚月想。

如果有点平淡,那就在前面加一个词。

4月17日,她拆开纱布睁开眼,有一群人在宽大的玻璃外等着她,那是她一生的挚友。】



评论(30)
热度(1212)
  1. 共2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Merolimaze | Powered by LOFTER